• 当前位置:免费小说阅读网

    九天剑皇在线免费全本

    时间:2020-06-26 10:49:40    作者:冬冬格尔    来源:qm

    小说简介:小说主人公是奇天云的小说是《九天剑皇》,这本小说的作者是冬冬格尔创作的小说,情节引人入胜,非常推荐。主要讲的是:远方故人等待,除了等待还是等待。等待回音,等待着踏上旅途,走向一个陌生而充满危险的世界,会经历什么,发生什...

    九天剑皇在线免费全本

    《九天剑皇》远方故人

      等待,除了等待还是等待。等待回音,等待着踏上旅途,走向一个陌生而充满危险的世界,会经历什么,发生什么只有未来才能知道。

      每天他都会坐在树下靠在那里看太阳,看星星,看什么时候还会见到流星,也许还会见到明珠带来遥远世界的信息。

      直到那一天。那一天是在十几天后,不过对他来说却是漫长的等待,也意味着新的世界的降临。

      天云——小天云——他正躺在草地上晒太阳,差点睡着了,听到空中传来有人唤他的声音,马上爬起来,抬头仰望,可是并没发现声音从何而来。

      天云——声音再次传来,他朝那个声音望去,这次终于看到了,空中一柄飘着的黑伞,他是第一次看见飘在空中的伞,再仔细一看,伞下还有一个身影。黑伞飘近了,划过小屋,那人在房前轻轻着地,黑伞也收拢了。

      奇天云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,心里忽然一阵激动,这是除了爹以外,第一个让他尊敬的人。

      西前辈,你来了?

      哦,我记得你以前叫我西门伯伯,现在怎么改口了?

      看着他脸上和蔼的笑容,奇天云尴尬起来。西门伯伯,小侄有礼了!说着就行了礼。

      哈哈——人长大了,懂礼貌了!

      奇天云忙几步过去,西门伯伯来得好快,只是这里太简陋了,没什么好招待的,酒也没有,只能给伯伯喝泉水了。

      没事,反正我平时也不大喝酒。

      好,我去打一些野味,晚上就有吃的了,伯伯你先四处走走,晚上咱们围火夜谈。

      我还是跟你一起去打猎吧。西门伞把精钢打制的黑伞插在背后,跟在奇天云身旁走进树林深处。

      奇天云砍了一段握手粗细的竹子,把一端削尖,做成一根长矛。

      西门伞在一旁默默看他用那把名震天下的天外之剑做这些粗浅的活,微微摇头,微微叹息,随手弯腰拾起几个石子捏在手里。

      正走着的时候,一只灰色的长毛兔跑过他们面前,往灌木丛奔去。奇天云捏着竹矛疾行过去,微一瞄准,嗖!的投了过去,竹矛刺在它小腹,躺在地上疼得直挣扎。他过去一把提起来,拔出竹矛。总算有收获了。他拔一把路旁的野草,把它四条腿扎起来,提在手里。

      这是你爹教你的吧?

      是啊,小时候死缠着爹带我去打猎,有时也打一两只小动物——哎!野羊!哪里跑!一只半大的野羊见人就跑,奇天云追了几十步,长矛迅疾出手,斜掠过它的背部,从后颈刺入。它歪在地上,四蹄乱踢,身形扭动,但一点声息也没出。

      跑过去一瞧,竹矛穿透了脖子,直滴血。奇天云伸手想拔出来,可看着它流血挣扎的样子,手停在半空。

      拔出来吧,将来你也有一天成为别人的猎物,如果你不想跟它的下场一样,要么比猎人跑地快,要么比猎人更强更有智慧。

      奇天云扭头看了他一眼,一咬牙拔了出来,鲜血直射,野羊这时才咩!的叫了一声,四蹄再一扭动,气绝了。

      他站起来,瞪着矛尖的血滴发愣。

      忽然眼前闪过一团飘忽的影子,定睛望去,是一只黑毛狐狸,在丛林里十分灵活地蹿来蹿去,时而将它的小脑袋向四周观望,并摇动着那条柔软似草的尾巴。

      奇天云此时满心要发泄愤懑之气。呀!他才喊出这声,那条黑毛狐狸马上转头看他,柔软的黑尾巴起劲地摇着。

      他的眼睛被那条黑尾巴晃得有点花,但竹矛还是射了出去。那黑狐狸见竹矛已射来,掉头纵向右边,竹矛斜斜插在它旁边的地上,这只是眨眼间的事。

      他眼睁睁看它从眼皮底下逃走,心里有些懊恼,刚想向身边的西门伞自嘲一番,却见他从手里拈起一枚石子轻抛向空中。

      他有点奇怪,若说是投掷猎物,应该是瞄准以后再狠狠砸过去,哪有像这样不紧不慢地抛,莫非只是要吓它一吓?不过再一看去,真真吃了一惊。

      石子划过黑狐狸的头顶,在它前面快要落下的时候,那狐狸一跑过去,石子刚好落在它脑袋上,噗!的一声,黑狐狸被砸倒在地。

      奇天云眼睛瞪得老大。他跑去拾起竹矛,再跑到狐狸旁,一摸鼻息,已经死了。

      对付敌人不一定要盯住他每一个动作,如果能预先知道他的动向,就能赶在前面将他打败。西门伞走到他身旁,拍拍他的肩膀:走吧,打猎是老祖宗们传下来的营生,以后还会继续延续下去,活着的人难免都会走进狩猎场,不是打猎就是被猎杀,没有情愿与不情愿,只有猎人和猎物。

      奇天云无语,拾起了死狐狸。

      是夜,星光都被云层遮住了,房前又燃起了篝火,火上的竹架正烤着喷香的兽肉。西门伞坐在火旁注视着翻滚的火焰。轻快的脚步声传来,西门伯伯,喝水。奇天云拿着一段盛满泉水的竹筒递给他。

      嗯,好甜的水。他尝了一口,又含一口在嘴里,好像在品酒似的。

      奇天云不停地翻滚着串在竹子上的肉块,百无聊赖中呆望着空中,虽然深邃、黑暗,什么也看不见。

      西门伞咽下泉水,轻吐了口气,你爹娘都安顿好了,你可以放心了。停顿了一下又道:你打算什么时候上路?

      奇天云一直忙碌的右手停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

      西门伞摇头笑了:你爹告诉我时,我还有点不相信,就算你不想拥有那把剑,大不了将它收起来就是了,后来一听原委,才知道事情这么离奇。你能告诉我吗,为什么不想要它,许多人陪上性命都想得到它呢,你就那么愿意轻易地拱手让人?

      奇天云呆了一下,把一串烤熟的肉递给他,这七年,我一直在怪自己少不经事,惹下这等祸事,假若不是我任意妄为,就不会七年来一直挂念爹娘的下落,如果他们因此丧命,我给他们报仇之后又如何立足于世,想来定是我与此剑缘分不够,它需要一个能承受它的人做它的主人,而那个人不是我。

      西门伞一边慢条斯理地嚼着,一边说:先不谈这个,你爹娘现在不是都好好的吗?我想说的是,它现在就在你手上,你大可有一番作为,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可是千载难逢的。

      奇天云并没有回答,只是取下一串肉,叹道:嗯,好香!

      西门伞见他顾左右而言它,也不再问了,暗叹一声道:既然你已经想好了,就只管去做吧,只是以后得多加小心了。

      奇天云正吃着烤肉,听见这简短的多加小心四个字,想到的却是以后完全陌生却又必须面对的世界。

      吃完烤肉,俩人手拿着盛着甘泉的竹筒围火品泉。

      对了,你爹真的没教你剑法吗?西门伞问道。

      以前爹不肯教我,不过现在就是有人肯教我,我也不想学了,奇天云灌了一口,我现在真的是心灰意冷了,只等着哪一天,办完这件事,就远离这个争斗不休的世界,再也不踏足一步。

      西门伞瞧了他一眼,摇摇头,恐怕你将来就算不学剑法也得学点防身之术,我本以为可以帮你这点小忙,不过我所精者也只是剑道,其他的不过略知大概,看来只能冀希望于你将来的际遇了。

      奇天云又把剑抱在怀里,对他那番话似乎全没在意,只是注视着那仿佛触手可及的红芒,西门伯伯,你能收下它吗?

      不行,西门伞回答地斩钉截铁,西门世家的人说过的话是一定要兑现的,任何人都能拥有此剑,惟独西门世家的人不可以。顿了顿,又道:说实话,要不是祖训难违,我倒想收下它,看看会有什么领悟,眼下只好咬牙忍着了。

      奇天云失笑道:西门伯伯倒很坦白啊。

      西门伞也笑了:别想太多了,一切随天意吧,叮嘱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什么,只一条,千万不可将此剑轻易示人,那势必会引起巨大的灾祸,你将寸步难行,随时面对明枪暗箭,有心人要么拉拢你,要么想办法除掉你,以稳固自己的地位。

      奇天云皱起了眉头,我又不跟他们抢什么,为什么那么着急除掉我?

      西门伞不以为然地道:你难道不知山庄还未建成之前,就有传言说得到它就有望做武林盟主?这些有野心的且不提,就说百年前那位著名的铸剑师流传至今的传人吧,我们常在一起喝酒的,他曾立下志愿,要打造超越他的祖师的兵器,他是一直向这个目标努力的。

      可是七年前,他听说天外之剑被人取走后,经常去花钱买醉,因为他的祖师曾断言,铸造天外之剑所用的材料人间难寻,且铸造技艺也找不到第二个通晓之人,所以他总说‘此剑出世,我辈无用武之地。’

      本来打兵器的铁匠,只要手艺好就一定会受人尊敬,根本不必发愁的,只不过他背负着祖辈的盛名,如若不能有所超越,别人会误以为他只是托祖辈的名声而立足,自己却是草包一个,那对他来说是多大的耻辱啊。

      其实就算没人这样认为,他也会这样想的,唉!

      奇天云躺在地上,思绪万千。

      西门伞也不再说什么,只是慢慢地品泉,眼睛直望跳跃的火焰,仿佛要看穿火中到底充盈着什么东西。

      夜已深,露水很重,火堆也快要熄了,剩下烧得通红的火炭。

      奇天云站起来,伸个懒腰,西门伯伯,我们睡觉吧,我点几个火把去把地上烘一烘,再铺上干草就行了。

      西门伞一口饮干了竹筒里仅剩的清水。水并不很多,但喝了那么久,竟然现在才喝完。他站起身,长长地吐了口气:怎么,不把地上烘暖了,晚上就睡不着觉?

      奇天云愕然道:难道伯伯晚上是睡石头上的?随即笑了:好,今天就直接睡吧,就怕伯伯你睡不惯。

      他连连摆手道:不碍事,不碍事。

      太阳在东方现出第一道光芒的时候,西门伞的身影已出现在屋外的大树下,静静地眺望远方。渐渐地,太阳露出了小半边脸,扭扭捏捏得爬上山,爬呀爬呀,终于红扑扑的脸蛋都悬在空中。奇天云也自屋中出来了,还打着呵欠,伯伯早啊!揉着惺忪的眼睛走到他身旁。

      每天清晨,我都会早点起床出来看日出,就算乌云遮天或是下雨下雪,也不会晚起,因为一天看不到并不意味着天天都看不到,无论乌云会弥漫多久太阳总有一天会出现的。

      伯伯,这是为什么,你很喜欢看吗?

      每天看见太阳一点一点的升起,想到西门世家又屹立了一天,会觉得整天都有精神。你以后记住了,心里憋闷的时候,多看看日出,它会给你力量还有方向。

      奇天云默然站在他身旁,一起眺望红日,好一会儿才去准备早餐。

      吃过新鲜的野果子,西门伞就要走了。

      你有什么话要我转告你爹娘吗?

      伯伯就说我一定会尽早与他们团聚,另外

      还有何事?

      伯伯,到底有没有人知道天外之剑的主人是谁啊?

      坦白地说,西门世家的人不会向外透露这一秘密,可是当年你们家会遭人追杀,必是有人知晓你爹是山庄撤庄时唯一出入山庄的人,至于他们是否知道的更多,譬如你爹尚有一个如今已长大成人的小子,这就不得而知了。那你是否要化名,以图万全?

      我不会化名,就算被仇人追杀也不会化名。

      小子跟你爹一样倔,好吧,那我走了,多保重!

      西门伞迅疾地跃上半空,黑伞忽然张开,飘起老高,往远处飘去,眨眼间,连人带伞都成了空中的一个黑点。

      奇天云冲着黑点直摇手,伯伯,后会有期!黑点终于消失了,他心里也觉得如释重负。现在也到了我该走的时候了。他走进小屋,开始打点行李。

      所谓行李,其实就是兽肉干粮,晒干的野果,用竹筒盖住的清水,还有就是那把剑。

      他用一块长长的黑布里三层外三层将那把剑裹个严严实实,看起来像个造型奇特的粗杖子。

      走出屋外,一关门,就见门旁竹墙挂着一个青布小包袱,用手一提,还挺沉,忙拿过来打开一看:里面有些碎银子还有一封信,不禁诧异。抽出里面的信,只有寥寥几行字:

      天云侄儿,乃父与吾乃莫逆之交,些须银两,聊表心意,日后若有危难,速来当年所过村庄,自有人指点,有缘再见。

      奇天云微笑着摇头,把信和银两揣在怀里,把粗杖子扛在肩上,穿过茫茫森林,往山外的世界走去。

    《九天剑皇》神刀传人

      广阔的森林,一望无垠,陪伴他的除了树上躲起来鸣叫的鸟儿,爬来爬去且不时低头看他的蓬起尾巴的松鼠,嘴里还嚼着松果,丛林里暗处藏着一些收敛了杀气的身影,自然还少不了远处虎豹威严的嗷嗷声,野狼悠长的呜——欧——往常都是坐在马车上穿来穿去,或者拿着猎具警惕地东瞧西瞧,而现在却是毫无戒备,也不担心会否遭到袭击。

      说也奇怪,走了三天,林海已在身后,竟然安然无恙。

      再往前走是一座光秃秃的石山,不算很高。一爬上去,满山遍布大大小小的石头,有竖的,有横的,长形的,球形的,林林总总,千奇百怪。驻足环顾周围,有两条下山的路径,一条往西,一条往南。想了片刻,随即踏上往西的蜿蜒崎岖的山路。

      正走着,忽听身后远远传来喊声:刀来了——快让开——小心刀来了!还有风被刺破呼啸而来的声音同时传来。

      奇天云赶忙避往一旁,一转身还没看到后面,嗖——一道寒光刮过。

      叮!一把单刀有大半插进屹立在前面的一方大石中。

      一阵疾风刮过,奇天云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扑向那方大石。

      那人站在大石前不停地埋怨:唉!真麻烦!又插进去了!老是追不上它,这一招怎么那么难练啊!奇天云怔了一下,虽然惊讶,但仍然抱着不闻不问的想法,走过他身旁。

      那人双手握住刀柄,锵啷!单刀被用力拔了出来。朋友贵姓啊?奇天云站住了,没想到会这样跟陌生人打交道。他转过身,看清了眼前拿单刀的少年。

      一身紫衣,头上用一根浅红色带子箍着黑长的头发,带子中央嵌着一颗晶莹的珠子,英俊的脸上露出活跃的眼神。

      奇天云冲他笑了笑:有何贵干?

      他也笑了:看你背那么粗笨的家伙,想必也是武林中人吧?

      奇天云摸了摸肩上扛的东西,你误会了,我不是什么武林中人,我肩上的也不是什么兵器。转身又走。

      只听身后那人冷哼两声,别装蒜了,这条路上早已因为强盗出没而断了来往行人,我在此调查此事,你一个人,不携带兵器,竟敢独自过这里,分明是欲盖弥彰,看来此事必与你有关!

      唉,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喽!奇天云边走边摇头。

      哼,没话说了吧?说!你与此事有和关系?见对方没反应,又道,你可以不回答,但必须先胜过我手中的刀!接受我的挑战!

      奇天云觉得有些荒谬,还是没回头。

      后面传来呼啸的风声,以及叫声:接我一刀!单刀砍向奇天云脖子时,他还是没有回头迎接。

      我岂能背后伤他?一想到这,单刀朝他背上的笨家伙砍去,反正最多是摔趴下而已。

      不过这次真是出忽意料,他以为要么对方被摔倒,要么闪到一旁跟他打起来。而事实是,对方不避不让,任由他狠狠地砍下,还没砍到那个笨家伙,一股力道透过单刀反弹过来,单刀被震上半空,震得手臂有点发麻,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。

      奇天云也感觉到了,猛地回头,想不到他真会发出挑战。

      然而对方比他还要惊讶。他一跃而起,接住单刀,轻巧地落地,然后面色沉稳地道:想不到还是高手。奇天云刚想说:其实那只是因为我背上的剑。忙又改口:我,我不是高手,也不是什么强盗,你认错人了。说完掉头就走,留下他一人错愕地站在那儿。

      下山以后才发现,原来山上的两条路都通往山脚下,他踏着山下的路,走过宽敞的大道,再走过羊肠小道,终于见到了一个熙熙攘攘的乡镇。

      时已过午。

      他先在衣铺里买了一套合身的衣服,走进一家小饭店,要了一大盘手抓肉和两个小菜,大口地吃着。

      他是坐在靠门靠墙的位置上,因而可以很轻易地看见走进来的人。

      过了一顿饭的工夫,他正要结帐离开的时候,瞥见一个一身紫衣,手拿单刀的人走了进来,一坐下就吩咐伙计炒几个好菜,再来一壶好酒。

      那人背对着他,好像也感觉到了,头向后一扭就瞧见他了,有点意外。

      真巧啊。那人边说边走过来坐在他对面。

      是挺巧的。奇天云站起身来想走时,那人朝他一伸手:赏不赏脸留下来喝一杯?于是他又坐下。

      现在可以告诉我尊姓大名吗?算了,还是我先介绍吧,在下司马风,祖辈留下个雅号叫‘飞天神刀’,江湖上把司马世家和西门世家合称为‘南刀北剑’。

      我叫奇天云,也许是我太孤陋寡闻了,以前并没有听过你家的大名。

      司马风笑了,我还没见过明明身怀绝技却怎都不肯显露的人,你隐藏得够深的,也罢,看你这人有趣,我想交你这个朋友。

      此时,司马风要的酒菜已经上来了,桌上的三个空盘碟顺便收走了。奇天云拿起一双筷子,也许你不会相信,我从山那边过来,本来打算再去学点武艺的,这样在外面的世界会容易一些,不过我是不会学剑法的。

      司马风在两只杯子里都筛满酒,然后拿起一只,听阁下的语气,以前似乎是用剑的,如今要该用其他兵器?

      奇天云拿起另外一只,在下的剑法,十几岁的时候就耽搁了,一直没再练过。

      司马风饮尽了杯中的酒,凝视着他的眼睛,你告诉这个,不怕我更好对付你吗?

      我也不知为何,好像对你没有戒心,尽管刚才后面的话并没说出来,然而司马风已明白了,不禁失笑:我也不知为何,对你也失去戒心了,不然也不会坐在你面前喝酒了,来,干一杯!、叮!两杯相碰,一起仰脖。

      你虽不会剑法,想必有深厚的内力吧?他念念不忘单刀被震上天的情景。

      我若告诉你原因,将来如有人知道,恐怕会给你招来滔天灾祸,我踏足江湖就是为了寻一个能承担这场灾祸的人,然后离开,再不理会这个争斗不休的世界,不过看来,你不是承担这场灾祸的人。奇天云顾自低头挟菜,看起来心里很乱。

      司马风怔怔地望着他,不解地问:你怎知道我承担不了,我看起来像是很没有担当的人?眼露不屑的神色。

      奇天云只是摇头:不知道的好,不知道的好,你们司马世家是江湖着名的吧,然而你若想以你一家之力去扛的话,那也只能是树大招风。

      司马风看他不停地喝酒,也不知该说什么。他不知道奇天云以前除了因为偷酒喝,而被老爹臭骂多次以外,几乎就没喝过酒。

      饭毕,俩人一起走出了饭店。奇天云又把那个笨家伙扛在肩上,朝他挥手,再见了,你我就此分手吧。

      好吧。司马风指指街道那一头,我再去看看还能不能查出点什么东西,你自便吧,哪一天去长安,来我家做客,告辞了。一抱拳,转身消失在热闹的人流中,白日渐渐西行。

      暮色降临时,他投进街旁一家简陋的店房住宿。伙计拿油灯领他到一间只有木板、稻草、和破席的小屋住下,快要进房的时候,一瞥眼瞧见几双眼睛似有意似无意地盯着他看,奇天云装作不在意地走进去,关上房门。

      良久过后,屋里的灯熄灭了,传来微微的鼾声。

     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慢慢接近,两个身影就着窗里微弱的光线朝里面看了看,伏下身,黑暗中,传来窃窃私语。

      一人道:是他吗?另一人道:没错,就是他,走,去屋里商量。又悄悄走开了。

      贴墙凝听的奇天云,此时悄悄推开门,尾随着那两个黑影,见他们进屋后迅速关门,他就侧身靠在屋外倾听里面微弱的动静。

      咱们说好了,出了镇,在柳林坡干事。

      就他一人,值当这么费劲吗,老大一人就能拿下他。

      老大说了,这次不能马虎,事关重大,必须谨慎行事。

      这次的赏金不少吧?

      我问过老大,他说这次牵涉到几年前失踪的宝物,因此除了订金之外,事成之后赏金再作商量。

      哎,如果真是什么宝物,咱就不怕到时候,东西一到手,就杀人灭口?

      老四,干这个不是第一次,现在才怕了?

      不是,我刚才看到长安城司马世家的人都是他朋友,万一事情闹大了,哥几个没法在江湖上立足啊!

      好了好了,都别说了,早点睡吧,我出去方便一下。

      趁着屋里人还在说个不停,奇天云赶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,轻轻把门关上,插牢,躺在床上。

      几年前失踪的宝物?难道是这把剑?这么多年了还真是阴魂不散。

      为什么要假手他人?不想被人知道他们的真面目?

      啊——他捶捶额头,不管了,明天再想办法,今晚是不用再担心了。连日来的奔波,弄得现在疲倦不堪。

      奇天云喃喃自语:麻烦才刚刚开始呢,以后还不知会是谁的猎物呢,我可以不做猎物做猎人吗?嗯,还真是伤脑筋。他闭上眼睛,索性呼呼大睡。

      多年来养成的早起的习惯在清晨时将他催醒了。

      一打开房门,就见伙计端着水盆匆匆地走过,原来还有人比他起得更早。

      客官早啊!伙计冲他打招呼,您要洗脸吗,稍等片刻,马上送来。说完过了这间房,在对面的其中一间房前停下敲门。

      门开了,有人接过盆子,再去打一盆来!伙计应了一声就走开了。门砰的一声关上了。

      奇天云本想进房收拾东西,听到他们说话声,转头望去,依稀记得昨夜就是在那间房探听到了那些话,不由得多看了几眼。

      梳洗过后,他坐在饭桌边稀里呼噜地吃面条,不时地喝一口汤,眼睛扫视着四周。说也奇怪,吃早餐的人当中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,只有一桌例外。

      一个一身粗布的络腮胡汉子坐在那儿慢慢地吃馒头,目光闪烁不定地环视着,用眼角余光盯着他。

      只有他一个,其他人呢?他有点疑惑,莫非剩下的人已经去埋伏了,留下他一个监视我?

      一边想着,一边慢腾腾地吃完了早餐,付过房饭钱,拿起东西走了出去。

      太阳升起来了,不过还不太热,照在人身上很是温暖。笨家伙先是拿在手上晃来晃去,又扛在肩上。

      忽然,他感觉到了背后的暗梢,扭转身去,东看西看,终于发现不远处的水果摊前,弯腰挑选梨子的背影。

      他心里暗叹,无奈前行,索性左右张望着那些小摊前的林林总总的货物,许多都没见过。

      路过一家兵器铺,里面摆满了刀枪剑什么的,一下子吸引了他的目光。我都不练剑了,选什么兵器好呢?暗自思量着,忽然觉得十分茫然。

      选刀?一看见刀就想起了昨日所见的年青刀客。长安?那等繁华之地,几时会去呢?算了,就当是去看看那个初识的朋友好了,早晚会去走走的。这样想着,不知不觉,已过了集市,出了小镇。

      爬过一座山丘,一处靠近小溪的茂密的柳树林已远远在望。

      那就是柳林坡?这么密集的林子,被人偷袭可真是麻烦。

      哎呀!他站住了,猛然想起自己的武功已经荒废多年了,况且以前从未有过跟人打斗的经验,现在还不知道敌人的真实情况呢。

      这次难道真的过不去了?他皱起眉头,焦急地眺望远方。

      唉!他跺了一下脚,早知道买一件防身的兵器好了!

      他把行李放在地上,自己也坐在地上,右手碰到的东西一下子触动了心绪,他一把抓了过来。对了,我怎么把你给忘了!

      他看着手里的粗杖子,苦笑不已,唉,剑兄啊,你怎会有一个这么懦弱的朋友啊!

      他喝了口清水,拾起行李,一边想着对策,一边前行。

      走进柳林坡,高人两倍的柳树以及垂下的修长的枝条,在阳光下营造出处处绿荫,草地上落下班驳的影子。

      奇天云双手握紧肩上扛的东西,全身都处于戒备状态,缓缓地走着。才走了十几步,就感受到了身后的无声地攻击。

      利刃开始时急急刺来,接着力道又加强了,更令人心惊的是竟然从两个方向刺来!将及衣服时他挥手猛力向后横劈。叮!叮!兵器相撞声再加两声闷哼。

      随着出剑的方向,他整个人转向身后,还没看清攻击他的俩人的模样,暗器破风声从身侧传来,形成夹击之势。

      不得已之下,他只好挥着剑向前冲去。哧!哧!暗器落地插进土里,险险避过。被他劈退的俩人此时又向他攻来,左边的形象猥琐,鼠头鼠脑的,右边那个颈脖子上有道长长的伤疤,目露凶光,他们都拿着短刀。身后有人大呼:别让他跑了,就地格杀!接着传来喊杀声,合围之势正在形成。

      奇天云迅速判断了一下,朝左边那人攻击,那人挥刀砍来,奇天云急急避开,冲进他右臂的死角,顺手刺向他右肩。当啷!短刀堕地,然后是啊!的一声急促的惨叫。奇天云不知道他的肩膀是不是废了,他只想着如何尽快逃脱这次不明所以的追杀。

      他快速地在柳林里左穿右插。绕过左边那棵柳树,还没跑多远,从前边的两棵树后又绕过两个高个汉子,一个拿短剑,一个拿铁枪,叱喝着向他冲来。

      奇天云眉头大皱,心里暗想:真是要命,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埋伏在前面呢。他奋起力量,大喝一声,挺剑刺向拿短剑的人。那人后退几步,又要攻来时,奇天云趁这个空当,夺路而逃,此时拿铁枪的人也已攻了过来。

      正跑着,突然差点被脚下的踩着的石块绊了一跤,灵机一动,他捡起几块,回身朝后面紧追不舍的俩人狠狠砸过去。他们连忙用兵器拨打,不过使短剑者所持的短兵器不宜应付远距离攻击,因而只能不断地左右闪避。

      奇天云将地上的石块掷个干净,又夺路而逃,暗自庆信所遇敌手并不太高明。就快要跑出树林的时候,嗖!的一声,树旁一柄长剑向他刺来,逼得他倒退几步,站定之后,他惊诧莫名地瞪着眼前的剑客。

      此人身形彪悍,腰粗腿壮,握剑的右手青筋满布,脸上黑黝黝的,眼神给人一种完全被控制的感觉。奇天云紧张的情绪已稍稍恢复了一点,问道:你们究竟是谁,想干什么?那人嘿嘿冷笑两声道:你已不需知道了,因为死人什么也记不住,听了亦是浪费!奇天云还没做好准备,又是一剑刺了过来。

      奇天云又退了几步,正要挥剑反击,黑脸大汉迅疾地转动身躯,向他背后刺来。

      他忙躲向右边,转头瞄了那大汉一眼,在树旁一绕,又没命地跑了起来。

      一听到背后刷!的一声,有剑刺来了,他就头也不回地挥剑往后横扫过去。

      有时,一剑扫空,不过偶尔也能听到一两声金铁相碰的脆鸣。一路逃,一路追。好在有树林可做掩护,加之他常有追赶野兽的经历,故而今次能多做周旋,只不过今次被追赶的是他自己而已。

      现在他惟有在心里埋怨他老爹,当初竟没有教他轻功。

      正在埋怨时,劲风朝他扑面刺来。他还没来得及想那彪形大汉怎么赶上来的,身体往后仰去。

      长剑转而又刺向他腿部,他避无可避,身体也无法保持平衡,向后摔到在地。

      大汉举剑猛地砍下,慌乱中,奇天云用力扫向他的左腰。

      啪!、哎哟!大汉终被击中,趔趄退向左边,手中的剑差点扔在地上。

      奇天云本想趁此机会溜之大吉,然而才一转身爬起,背后又被凛冽的冷风笼罩,显然敌人是不肯轻易放过他了。

      他一咬牙,借助腰力猛地转身,孤注一掷地往前刺去,竟冲进了对方的剑网之内。

      噗!重剑近七八十斤的重量,再加上前冲的速度,一下子加诸于对方的胸口上。啊!一声惨呼,大汉终于放下了剑,皱紧眉头,手捧着胸口,额头直冒冷汗。

      奇天云顾不得看他是怎么倒地的,一口气跑出树林,耳边隐隐约约听到,背后有人大喊着,虽然听不太清,但还是明白无误地传进耳朵老大两个字。

      沿着溪流往上游跑去,眼界越来越开阔。穿过高矮错落有致的绿荫,爬上一座小山后,他坐在石上歇息。一边想着今次差点丧命的经历,一边盘算若按照原来的初衷,不知道还要碰到多少次类似这样的事情。

      晌午过后,地上的影子又拖长了。经过这番折腾,他大感身心疲惫,索性躺在上面呼呼大睡起来。

      醒来时,不知过了多久,地上的影子似乎又拖长了近两倍。

      此时只觉饥肠辘辘,原来是被饿醒的。忙取出随身所带的干粮吃了起来,喝了两口清水,又继续往山上更加茂密的丛林走去。

      当他再次抬起头来时,只看到红红的夕阳挂在天边。唉,又要找地方露宿了。一边心里抱怨着,一边赶路。

      经过一座山腰时,无意发现,几棵小树掩映处透出一股阴森之气。

      走近去拨开一瞧:原来是一个隐蔽的山洞,入口较矮,须弯腰才能进去。

      一开始洞里什么也看不见,等适应了洞里的黑暗后,才发现里面虽然阴气很重,但还算干燥,也没有什么爬虫之类的东西,四周打量一番,洞里可容纳十人左右,足够睡觉的空间了。

      一时兴起,包袱放在洞外,在林子里收集了一些枯枝败叶,一骨碌堆在洞中,晃亮火折子,点燃地上的易燃物后,走了出去。浓烟笼罩了整个山洞,并源源不断地从洞里冒出来。

      四周搜索一番,没发现什么追敌,他带着东西,爬上一棵高大的树,躺在上面安闲地仰视被树叶遮掩的天空。

      红日破碎斜斜洒在身上,温暖而舒服。

      雪妹现在会在干什么呢?想起她,不由得想起今后不知该如何面对的世界。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学点功夫,否则会连自己能活多少天都不知道。鼻子中原来微微闻到的浓烟味,已经闻不到了,洞中的火熄了,里面的阴气差不多都熏出来了。

      正要下去整理临时卧房,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,其实刚才逃过一劫时就已经想到了,只不过还很模糊而已。

      刚才那伙杀人劫财的强盗,似乎不是七年前差点灭他全家的那一伙。

      七年前的那一次,以他爹那样的武功也只能是寡不敌众。

      而如今这一伙,连他这个第九流武艺的人竟然都可以凭莽力抵挡一番。

      竟然还能伤了他们的头目,相比之下似乎不可同日而语。

      莫非幕后主使其实都是一样,只是两次派来的杀手不一样?

      以为可以理出一个模糊的轮廓,却被一阵远远传来的不很清晰的金铁相碰声打断了。他愣了一下,一骨碌爬下,朝声音发出的方向奔去。如果没有听错的话,那声音是从刚才逃离的地方传来的,又发生什么事了?

      打斗声越来越清楚了。

      远远地瞧见十来个人正围住一人厮斗,围攻的人中也有刚才袭击他的人。

      受了伤的站在外围助阵,那个彪形大汉则闭眼躺在地上,不知死活。

      而那个孤身作战的人,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熟悉,他娴熟地挥舞着单刀,一次次瓦解了敌方的合围之势,并趁机攻击敌人的破隙,等他转过身时,奇天云看见了他的脸,原来正是初识的朋友司马风。

      司马风刚打破敌人的包围圈,三个持铁枪的人从三个不同角度刺来。

      老实说奇天云并不太担心他,他一个人应付应该绰绰有余了。

      司马风一闪身,闪到左边那人一旁,一刀砍在离握手处只有数寸的枪干上,见那人被砍退数步后,又急转身,伸左手肘侧撞在中间持枪者胸腹之间,他闷哼一声,也往后退去。司马风乘势猛攻持枪的三人,除了他们还可以勉力抵挡外,其他人都没法再卷入战局。

      奇天云正奇怪他怎么也被卷了进来时,就见那躺在地上还未断气的大汉,被人扶着踉跄地站起来了。

      走了,给老大治伤要紧!一声大喝,围攻的人都无心恋战,追着被人背在背上的老大而去。

      司马风还想衔尾追击,十来枚飞镖夹着凌厉的风声劈头盖脸得飞扑而来。他一边避开,右手挥刀击落即将飞向面门的飞镖。刚避开飞镖,本想继续往前追赶,一颗弹丸极具准头地掷了过来,司马风忙闪到一旁。

      砰!弹丸坠地而碎,发出很大响声,还冒出火花和一股白烟。白烟不一会儿就消散了,那群人也消失。

      司马风望着刚才暗器掷来的方向,无法断定他们是朝哪里逃逸的,地上的脚印朝向好几个方向,更是无法推测。

      奇天云走过去道:怎么是你啊,真巧啊。

      司马风转过身,笑着点了点头:是啊,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。说着,也朝他走去,脸上却带着讶异的神色。

      奇天云道:你下去找住宿的地方,恐怕已经晚了,不如随我上山去住一晚吧,我刚找了个山洞,铺点草在里面,应该可以当床睡了。

      司马风点头以示赞同:我也想试试露宿的滋味,小时候有一次在野外迷了路睡在外面,以后再没有过这种经历了,我都快忘记那种感觉了。

      奇天云就说:那就跟我来吧,就在前面。他带路往前走时,想起司马风刚才的眼神,就问:司马兄有什么话要说吧?

      司马风大摇其头:没什么,我是在想,如果你跟他们是一伙的,刚才定会过来和我交手的,现在看来你不是。

      奇天云愕然地看着他:司马兄既误以为在下是杀人越货之徒,昨日怎的还说对在下没有戒心?

      司马风却不以为然地道:昨日我是清楚地感觉到你对我没有戒心,那我还保留戒心干吗,那不是自找累受吗?不过刚才我以为你跟他们是一伙的,是因为——刚才你怎的不过来搭把手,我还以为你是想‘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’呢?

      奇天云不禁失笑道:对付那等货色还要我搭把手?你不知道,其实那伙人本是冲着我来的,他们倒是见我昨天跟你称兄道弟的,有点后怕,不知会不会得罪你。刚才我过那片柳林坡时还在担心今天会碰到什么凶神恶煞,哪知道我一路打,一路逃,顺便还伤了他们的头头,真是想不到,连我都能周旋一番,难道你要我相信你家‘飞天神刀’的雅号是白叫的?

      司马风捧腹大笑:原来你是存着这个心思,我还以为——哈哈

      奇天云指着不远处道:喏,这就到了,我刚才把洞里的阴气都熏出来了,晚上再在洞口点一堆火就行了。走到那棵大树下,三下两下爬上去,将上面的东西都扔在地上,再顺着树干滑了下来。

      夜幕降临时,司马风拿着打来猎物出现在篝火前。虽然从小到大接触的人很多,但就算亲如父母兄弟也不会乱了辈分礼数,好像还没碰到才认识两天就很相信的人,更别说一起在外面露宿野炊了。用毕晚餐,俩人一起参看满天星斗。

      司马风问道:奇兄这是去哪儿啊?

      奇天云仰天叹息一声:不知道,走到哪儿算哪儿,也许几年后,也许十几年后,等我的事情办完了,就到了我该回家的时候了。

      司马风瞪着他道:什么事情这么难办?顿了顿又道:你真是很奇怪的人,不过,你身上真的担负着常人难以承受的东西?如果是这样,那你岂非有过人之能?

      奇天云连连摇头:这你就错了,其实我也是因为承担不下去了,才想到再找一个适合担当的人——咦,你怎会在此,难道只是为了抓贼吗?

      唉!大概是奇天云这番无奈的话勾起了他的烦心事,他在身上不停地摸索着,不知在找什么,半天才停住手,苦笑道:竟然忘了今日根本没有打酒。

      奇天云拿出自己喝水的竹筒,拔去塞子,伸衣袖擦了擦筒口边缘,递给他,不嫌弃的话,就喝清水吧。他一把接过,灌了一口,没头没脑地咕哝了一句:还不是为了那个死妮子。

      奇天云愣了一下,忽然又有点明白了他的意思,也不吭声,静静地等待下文。

      他像是满腹心事,因怕人笑话而找不到人倾诉似的,竟向这个才认识两天的朋友吐起了苦水:本来我们虽然素来不和,但好歹也是一起玩大的玩伴,谁知道人越大了,距离也拉得越远了,小时候她还经常找我比试,想打败我,现在她知道打我不过,走在路上也装作不认识,都不拿正眼瞧我了,我也是想闯出点名堂,让她对我刮目相看,不过,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,唉!

      她?奇天云问道,她是谁?你情妹?想想这样问似乎太直接了,于是又改口道:你不想说她的名字也没关系。

      不料司马风默然了一会儿,还是说了:她叫陆晓清,晓月清风。

      奇天云轻轻地念着:晓——月——清——风。

      整个山头安静的就剩下他二人的说话声,夜空如洗,星光闪烁,分外空阔的四周将这声音传向远方,比白天更清晰。

      奇天云仰望着星星,以后的事确是难以预料,就像天上的星星,到明天晚上你再看的时候,恐怕现在看到过的都看不到了,要想找到今天见过的星星也近乎不可能了,只有一些特定的方位和形状的才会被注意到,是否稍稍改变了方位。

      司马风良久无语,忽然长长打了个呵欠:哎!好困!这些天追踪这些凶人,根本没睡过几个好觉。

      奇天云站起身来,是该睡了,我去弄一些草来。不一会儿的工夫,他抱着一大捆长草回来了。洞里的燃烧过的草木灰被清理完后,草床很快铺好了,篝火移到了洞外,俩人头朝洞外躺着,暖意不时流进洞里。

      司马风一翻身见奇天云侧头睡着,他身旁放着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长长的东西。

      看那样子,应该是兵器,可是到底是什么呢?

      枪?好像短了一点,难道是奇形杖子?可是也没那么溜圆啊?也罢,管那么多干吗,还是睡觉要紧,困死了。这样想着,他又一翻身,正面躺着,双手抱着肚子,呼呼地睡了。

      天已大亮,司马风的单刀已插在背上,正向奇天云拱手告别:我还要在此处盘桓一点时间,奇兄自管云游四方,有空去我家做客,告辞!奇天云也向他拱手作别。司马风的身影果真像风一般消失不见了。

      离开那个临时住所,奇天云就像是刚找了个新家,转眼又要扔弃了,再去寻一个新家一样茫然。他只身往山上更高的地方走去,没有方向,没有目的地,也不管会不会迷路,只是一个劲地朝前走去。

      不知道到底走了多少路,只抬头从刚有两竿子高的太阳,变成悬在头顶,再变成照着自己有些拉长的影子,知道已经走了半天了。

      望望前方,树林还是在延伸着,也不知何时才能到头。再走几步,有一片挺宽敞的空地,一棵大树掩映着底下的一块草地。他走去坐在绿荫下,掏出干粮啃了几口,拿出竹筒往嘴里倒了倒,却一滴水也没有。

      忘了,他昨天都喝光了。于是又站起来,去找山水。

      转来转去,总算发现了山体下沉的迹象,于是顺着越来越低的地方一直走下去,走到山脚时终发现了清泉,先喝了个饱,再坐下吃东西。

      躺在草地,手枕着头看着一片片飘过的白云。

      天云?我怎会叫这个名字?爹好像跟我说过取这个名字是想我像云一样自由自在,可是他难道没想过,云本来就是漂泊不定,根本没有家可言,也许他也想到了,可还是给我取这个名字,那就说他只选取这个名字一半的意思?

      奇天云忽然笑了,还是只想一半的好,凡事什么都想到了,就没意思了。自嘲一番,很觉得无聊,想睡着又心烦得很,只好爬起来,继续赶路。

      很幸运的是,没再走多远,就见到前面有一个不很大的村庄。

      他走到一户人家前,敲了敲柴扉,有人在吗?没多久,一个头发有些许斑白的老汉推门而出,打量着他,年轻人,找我老汉何事啊?

      奇天云忙拱了拱手,老人家,我是过路的,请问此地可有打酒的地方?不知为何,今天很想放纵一下。老汉摆摆手道:要打酒得到前面老远的地方去,我们村的人都是自家酿自家喝。

      奇天云忙道:无妨,有酒就行了,老人家,我到你家打一点可好?说着,从包袱里取出点碎银子递给他。老汉也不推辞,接过去道:你等一下。一边走进去,一边嚷嚷着:老婆子!打酒来!快点!

      过了没多久,老汉拿着两葫芦酒出来了。奇天云一把拿过来,说过谢,转身正要走。却被叫住了。

      年轻人,老汉道,切莫贪杯,此酒虽入口不辣,但后劲极大,酒量小的人若是牛饮海喝,恐怕几天都醒不过来呢。

      奇天云讶然道:老人家会对每个来此打酒的人都这么叮嘱一番吗?

      老汉摇摇头:不会,我只是见你从远远的地方赶路过来,还不忘要打酒喝,怕你不知轻重,误了时辰,荒山野岭的,更要慎重啊。

      奇天云心下感激,忙谢过了,把酒放进包裹里,顺便买了些吃的,但老汉却没再要他银子,摆摆手,进了小屋。他一边想着在这种地方民风竟然如此淳朴,不知不觉又走过了这个小村庄。

    关键字:

    九天剑皇小说
    免费小说阅读网猜你喜欢